未见花名 17

失乐园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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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两天时间,警方才把死者的身份确定——一名流浪汉。至于凶手,毫无头绪,一群人陷入困境。


“天啊,我脑壳好疼。”马玉灵双手放在头上,拍打着“我实在想不出凶手为什么会对一个没有家没有钱甚至没有名字的一个流浪汉下手。”

“我也想不通,但TA一定不是个人。”段艺璇扔了一沓化验报告在桌子上,脸色拉到很长,“吴法医通过骨龄化验,死者应该只有16岁。”

“妈的,连孩子都不放过。”



“别感叹了,又出事了。”彭嘉敏小跑进来,一边喘一边说:“刚接到报警,兰桂坊后巷发现一具女尸。”

“得,有的忙了。”

“别愣着了,走吧。”


法医和痕检早到了现场,片警将巷子都围了起来。稍晚一些,马玉灵王睿琦和李慧来到兰桂坊。还不到营业时间,这一片娱乐场所现在像鬼城一样,没有一点烟火气。因为出了杀人案,很多酒吧都半闭着门,一些小姐没有化妆坐在门口椅子上抽着烟,看着警方的人来来往往,接盘讯。


马玉灵进入一家名叫“Love”的高级会所,一个金发画着全妆的女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账本流水,周边坐着几个小姐正化着妆。与外部简单的门头不一样,内部装修很是复古高雅,这一家会所和其他家不在一个档次。马玉灵明白,这里是会员制的,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马玉灵拿着女性死者的照片一个个问,结果所有人都没看,要么说自己没睡醒认不出来,要么说自己自己不知道,都在打马虎眼。马玉灵瞬间被惹恼了。

“你们现在最好都配合,不然我把你们带入警局一个个问。”


声音一大,果然几个人都有些慌了,都纷纷看向中间那个金发女人。

“好了,你们都先去忙吧,我来说。”


金发人女人名叫沈小爱,是这家“Love”的复古会所的老板娘。死者叫Cecile,是会所里的一名小姐。

“她什么时候失踪的?”

“不清楚,她一个月前和我说不做了,还找我借钱说要离开香港。”

“她有说要去那里吗?”

“呵,我问了她会告诉我?”沈小爱看着自己刚做的美甲,淡淡说:“她那个人啊,就是拎不清,明明在我这好吃好喝待着她,还一心想着走,我算够对得起她了。她晕在我店门口,是我收留的她,还给了她工作,我算不算菩萨了?”


马玉灵看着这位妈妈桑:脸上的妆很浓,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人有些头晕,一身大红色紧身裙子穿的倒是有模有样,肩上围着黑色皮草……尽管打扮得很是老气,马玉灵也从眼角的细微处很平滑,发现她年纪并不大。如此刻意,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符合会所的调性,还是另有问题。


李慧在后巷勘查结束后,来到Love的后门口,看到有监控,很是激动,正要打开门进去,遇到一个服务生出来扔垃圾。李慧一眼就认出对方,抓住她的手腕死死不放。

“好啊,原来是你,快把我的钱还我!”


芦馨怡有些慌,低着头连忙说认错了。李慧急了,说话的声音略微大了些,引来现场其他人注意。

“你们在干什么?”

“小马,是她啊!帮我们贷款那个人。”


马玉灵凑过去看,发现确实是芦馨怡。想起几个月前,她拉着李慧一起去兴易信贷办业务,接待她们的就是她。结果后来刘晓东出事,兴易信贷被查封,她们的钱也都打了水漂。正愁找不到人,结果在这里遇到了。


李慧怒气冲冲,其他人都很疑惑地看着她们三个,马玉灵有些尴尬。这种被骗丢人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在这里说。咳嗽两声,示意李慧把人放开,不要继续说下去。


沈小爱挑眉看着三人关系有些不简单,哼笑两声:“小芦你和这两警官认识?”

“嗯……是有点关系,但是老板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啊,我是无辜的。”

“是啊,之前有件案子我们打过交道。”马玉灵上前搂住芦馨怡的肩膀,掐她一把,挤出一个微笑,“是吧,小芦。”

“是,是这样的,之前认识。”


“对了,李慧你刚才想说什么?”

“哦,老板娘你们后面的监控可以给我们看看么?”

“随意。”

“谢谢。”



王睿琦在其他人都在酒吧后门的时候,去找了刚才几个小姐问话。一个叫Danika的小姐和她透露:Cecile是她的舍友,两人关系还不错,听她说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半年前晕倒在店门口,老板娘心好,给了她钱治病,还留下她在店里上班。但她两个星期前留下一张纸条走了,就再也没来店里。


“纸条上说什么?”

“我记得好像是说她家里找到她,她回家去了。”

“她家是哪里的?”


Danika摇摇头,“不知道,她从没有和我们说过她家里的事。”

“那她在这里有遇到过什么特殊情况吗?”

“特殊?”

“就是她遇到过一些反常的事么?”

“你这样说,我好像想起来,半个月前一个晚上,她在陪一桌客人喝酒,中间有个男的喝多了说看上她了,要拉着她出去开房,警官,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做这个只是陪酒不卖身的,而且老板娘也不允许我们私下做外围的。”

“之后呢?”

“他们在拉扯,大吵大闹,后来老板娘来了。赔礼道歉后,接着同桌的一个客人把喝醉同伴拉走了,这件事也就过了。”

“后来那位醉酒的客人还来找过她吗?”

“没再来过了。”

“你还能想到其他的吗?任何事都行。”

“额……我记得有一天,具体我记不清了,有个男人来找打听过Cecile,老板娘和他聊了一会儿。后来我和Cecile说这件事,她听到被吓了一跳。我记得她当时的表情,整个人魂都被吓没了一样……”





三人回到警局天已黑,简单吃过便当后,段艺璇召集队员开会。

“小马,你们那边什么情况?”

“死者Cecile,24岁,菲律宾偷渡客‘Love’会所的陪酒小姐。两个星期前失踪,死于三天前,机械窒息死亡,死后右手无名指被切下。”

“三天前?我记得兰桂坊后面的巷子,每天都会有清洁工人去打扫,怎么可能到今天才发现尸体?”

“尸体是今天凌晨3点放在那里的,我们看了监控,有一个人把外套的帽子戴上,推着一辆手推车,放了一个袋子在那里,袋子里就是尸体。”

“死后抛尸。”





“手指、抛尸、机械窒息……”段艺璇低头思考着,眼神不经意间和彭嘉敏对上,两人异口同声:“新界!”

“小赵,你和新界的同僚联系一下,我记得一年前他们那边出了一件谋杀案,死者也是被人勒死后切下了一根手指。”


赵天杨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上新界警方,对方把资料传了过来。



“死者王德凯,27岁,是当时洪英社一个叫鸡哥的手下,死因是机械窒性息,死后右手中指被切下。因为死者身份特殊,有黑社会背景,新界警方都往帮派寻仇方向去找,抓了很多社团的人;后来鸡哥亲自带人去警局闹,因为没有确凿证据又都把人放了,结果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


“死者身份特殊确实容易影响警方判断,但是一般社团之间寻仇,是不会让我们看到尸体的,更不会让警方加入, 要么扔到海里要么直接从此人间蒸发。”彭嘉敏接着赵天杨的话说,也加入了自己的猜测:“你是怀疑真正的凶手一年后的今天又出现了?”


“我一时想到,但没想到会有这么三件凶案竟然有这么多重合的地方。”


“队长,我们是不是遇到连环杀人案了?”李慧看着白板上的三个人,不由感叹,“切手指,难道TA要杀完一只手么?还是一双手?”


段艺璇看了一眼大家脸上的暗淡,看了一眼时间。

“我明天去申请三件案子并案,今天就到这儿吧。”








夜色已暗。段艺璇驾车来元朗一处居民区,在楼下买了三份炒面上楼。轻敲两下,重敲一下,门口开了。段艺璇把炒面递给宁轲和杨冰怡,三人围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吃晚饭。


杨冰怡看到段艺璇无心吃饭,又看了一眼宁轲。

“遇到大案了?”

“嗯,连环杀人案。”

“需要我帮忙么?”

“你帮什么忙,你给我好好看好宁轲就行。”

“我就开个玩笑。”

“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


“接到线报,桑昆已经知道罗维良死了。这条线断了,她马上就会派新的人来接管他的业务,这个时候只要白弘毅带着货去投诚,应该可以搭上线的,接下来就要看宁轲这边了。”杨冰怡拍拍宁轲的肩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联络员了,请多指教。”








马玉灵和李慧也没有回家,她两带着不少问题再次来到“Love”会所,不是为了今天的凶案,而是来找芦馨怡的。


与白天的死寂不一样,一到晚上这里就像天上人间乐园一样,许多人在里面醉生梦死,缱绻娱乐,完全没有受到案件的影响。对于那些来找乐子的人来说,只是死了一个陪酒小姐,与他们的快乐无关,这里还有其他的人都可以代替,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死人。


马玉灵和李慧进门坐在吧台,点了两杯酒,慢慢喝着,一直在找机会去问芦馨怡。熬到后半夜,人渐渐少了些。李慧已经趴在吧台睡着了,马玉灵用手肘把她弄醒。

“李慧,她出来了!”



两人跟着芦馨怡从后门出来,把她堵在了巷子的拐角处。


“两位警官,我真的不知情啊,我当时只是个打工的,我也不知道我的上司在洗钱啊。”


芦馨怡双手合十朝两个人鞠躬认错,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个我们清楚,我们就是来问问你,你还知道些什么?”

“啊?”

“关于你的上司由淼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大学毕业去做实习生,是她觉得我不错,把我招进去的,其他我都不知道。我也是被骗的,你看现在我也失业了,只能在会所做服务生了。”

“小马,看来她并不知情,不然她也跑路了。”





马玉灵看着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孩,没有证据也不好地继续盘问她。松开手,让她走了。两人走在巷子里,冷风吹着,瞌睡都醒了。


“我一想起我的血汗钱我就气死。”

“谁不是呢?我还和我妈借了5万去投,结果本都没拿回来。我妈最近还问我赚了没,我都不好意思说人跑路了。”

“害……由淼和张国涛一天不落网,我们的钱一天就回不来。”


芦馨怡扔完垃圾回到休息室,沈小爱抱着手问她:“她们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蒋芸批准了段艺璇的并案申请。连续三天大家都没有好好休息,都在查找各种线索,宁轲的缺席,重案组人手不够,段艺璇都在连番转,家都没有回过,平时负责资料查找的赵天杨都被派出外勤。


“小马,你知道宁轲这几天是干什么去了吗?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她人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休假了吧。”

“这个宁轲,现在都要火烧眉毛了,她还去休假?”


结束上午的调查,几个人在警局休息吃午饭,意识到宁轲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而且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唯一知晓内情的段艺璇也表示不知道。屁股还没坐热,又接到新的报案。




一名独自居住的办公室白领被杀,尸体公寓在中央公园的绿化带内发现。彭嘉敏带人勘查现场后发现,与前三名死者一致,都是窒息死亡,而且右手食指被凶手切下。






“各位,加上之前的案件,这已经是第四起了,新闻电视台已经将这件事曝出去了,上头要我们一个星期之内破案。”

“一个星期?”

“是的,这已经是我争取过的结果了。我知道大家压力都很大,不破案,我们不被上头骂死,也会被市民们骂死。”



几个人都垂头丧气没了主意。一个星期破案,简直难于上天,加之此事已经引发社会恐慌,稍微不注意,就会让警察威信扫地,这一次可比之前的案件来的凶险太多。毕竟,她们现在线索很多,却都没有进展。


段艺璇不想让大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时间紧急,必须在杂乱无章的线索中找到突破口。于是,她提议开启一场头脑风暴。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我给大家点了外卖,大家边吃边聊。都放轻松点,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个案子必须放开想。”





王睿琦接到示意将四个被害人的信息和照片都贴到白板上,开始从头介绍:“加上新界遇害的那个,一共四个死者。一号死者王德凯,27岁,洪英社团人员,死于一年前,右手中指被切;二号死者,光仔,16岁,桥洞下的流浪汉,死于半个月前,右手小指被切;三号死者,Cecile  24岁,会所陪酒小姐,右手无名指被切,死于7天前;四号死者邓雯菲,31岁,华茂证券职员,死亡时间,昨天晚上11点,右手食指被切。”


“你们有看出什么东西么?”

李慧摇摇头:“我们调查过了,这四个人完全不认识,可以是说是毫无关系,身份不同,性别不同,交际圈子也不同,我完全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四个。”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手指被切了。”

“手指?”马玉灵摸着下巴仔细思索,“一般连环杀人犯都是有自己执着点的,会留下自己印记的,就像伦敦的开膛手杰克一样,取走死者的肾脏和子宫,难道说这个凶手的印记就是手指吗?”


“很有可能。”赵天杨举起自己的右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伸出来,“世界上每个人的指纹都不同,手指也是不同的,但是五指象征的意义也大差不差,小指一般指子女晚辈,说是小孩子也行;无名指,已婚人士戒指都戴在无名指上;中指是最长的手指,处于中心位置,一般是指力量或者权位比较重的人,而食指呢,都说戴戒指都在食指表示单身;大拇指圆润厚实,一般都是指带父母长辈之类。”


“这有什么规律吗?”马玉灵一头雾水,“开膛手杰克的目标也都是有共通点的——都是妓女,但是刚才李慧也说过了,这四个人有共通点吗?”

“难道凶手真的要集齐五根手指吗?我看过这四个人的手指也并没有特别之处,还剩一个拇指,是表示还有人一个人要遇害吗?”

“很有这种可能。”


“他们四个确定没有什么关联?”

“确定,没有任何关联。”


“没有任何关联那就有关联啊。”王睿琦灵感突现,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假设:“会不会凶手其实想杀掉他们其中一个人,然后为了掩盖真正的目标,从而杀了其他人来混淆视听。”

“ABC谋杀案?”

“小彭前辈说的对,我也是刚才听到小马说开膛手杰克想到了英国作家阿加莎小说里的这个案件。”


看到大家都皱紧了眉头不说话,王睿琦又接了一句:“当然,这是我的猜测,一切还是要以证据为准的。”


“没关系,我说了,今天就是一个头脑风暴环节,想到什么说什么。”段艺璇思考了一下,拿起笔,“大胆提出,那就小心论证。假设凶手是要掩盖真实的目标,那我们拆分一下四个人的背景关系和死前的行动路线。”


马玉灵走上去用笔在二号死者的照片上打了一个问号,写了一个词“先生”,“二号死者没有任何背景,死前可能和一个先生打过照面。”随后王睿琦在三号死者照片上写了“男人”,“三号死者不知什么原因从老家逃出来,之后有一个男人来她工作的地方打听过她的事。她听闻后很是惊恐,之后男人再也没出现过,接着她也失踪了。”


彭嘉敏在四号死者照片上也打了个问号:“邓雯菲,单身,工作狂,无不良嗜好,和朋友同事关系都挺好。我们调取了她下班回家的沿路监控,有一个带帽子的人一直跟着她,最后同时消失在监控里,第二天在中央公园发现她的尸体。从走路姿势和身型断定,应该是男人。”


段艺璇将几个人的线索连在了一起,最后圈出两个字:“男人”。

“凶手是个男人?”

“这不是废话,等于没说啊。”


段艺璇开始撕嘴皮,“就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一号和三号死者是最多,没办法,我们只能分开查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连环杀人不同于其他激情杀人,TA是有预谋的,而且不会轻易打破TA的习惯,切手指,这是TA的一种标志,而抛尸算是对警方或者对大众的一种炫耀。随着杀人次数增加,TA的手法也会愈加熟练。”

“芸姐?”

“我看八楼灯还亮着,想着你们应该都在,我就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蒋芸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你们继续啊。”



“那TA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杀第一个人呢?时隔一年又出来,是什么让TA等了一年呢?”

“杀第一个人的时候TA可能没想过么多吧。”李慧小眼珠不停在眼眶里打转,“又或许这一年中受到什么刺激,遇到过什么人?什么事心里变态了?”

“额……”


一时大家都无言以对,段艺璇让赵天杨找出四个人的验尸报告,按顺序排在一起。

“我好像发现问题了。”段艺璇指着第一张说,“一年前王德凯是活活被勒死的,之后三个死者都是先中了乙醚才被勒死。刚才芸姐也说了,TA的手法有加强而且愈来愈细致,从抛尸现场勘测来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小彭李慧明天你两亲自去新界查一下,小马小王你们再去会所问问,小赵你去找证券公司的人聊一下。”


“行了,已经11点了,今天就到这,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蒋芸听着段艺璇安排好任务,随即喊了散场,留下段艺璇说了几句话。






拖着疲惫的身体,段艺璇在12点之前回到了家。站在楼下看到自家客厅的灯亮着,以为遭了贼;小心打开大门,伸手将灯关了,听着没有动静,想着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记关了,松了一口气,又把灯打开,走进去关上大门。连鞋都懒得换,径直往沙发走去。


“别动。”


段艺璇还没走到沙发面前,脚停下来。感觉到脑后被一个人指着,听到声音笑了一下,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刘增艳也不甘示弱,反手将段艺璇的手压到身后。手被控制住,脚还活跃,段艺璇抬起右脚,刘增艳见势收了脚往后撤,手瞬间松了。段艺璇抓住机会转身抓到刘增艳的肩膀,对方反应也很快,一掌打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疲乏,段艺璇没有站稳,往后倒下去,刘增艳见势伸手去拉,结果两人一起摔在地地毯上。


“啊,我的背,我的腰,我的屁股……”

“你没事吧?”


刘增艳赶紧爬起来,查看段艺璇是否有受伤,殊不知段艺璇就在等这一刻,趁着她没注意,一把将刘增艳翻扣在沙发边上。


“怎么样?服不服?”

“你弄疼了我了,疼!”

“啊?对不……”


段艺璇话还没说完,又被刘增艳用肘部压倒在地上。


“你耍赖!”

“允许你玩赖的,就不允许我玩?”

“行,我认输。”

“乖~”

“啊……不和你闹了,我快累死了。”



刘增艳扶着段艺璇起来,坐到沙发上,随后从厨房端来一桶泡好的泡面,“还没吃东西吧,赶快吃吧。”

“你就给我吃个泡面?”

“有就不错了,还挑?”


虽然开会之前吃了点东西垫垫,但到了这点,肯定是饿了。段艺璇打开泡面,水都被面条吸干了,光秃秃只有被泡涨的面条。


“你这是来多久了?”

“半个小时吧。”


暴风吸入,一分钟,整个盒子都光了,段艺璇打了个嗝躺在沙发上。


“怎么样好吃么?”

“下次能做点好吃的么?”

“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知道的吧。”

“平时也没时间做饭,更别提现在了。这还不是怪那个连环杀人犯,我都三天没回来了。”

“怎么,还没线索?”

“难啊,难啊……”

“我也听说了。其实吧,我觉得你压力别那么大,毕竟你们局里不是还有很多能人的吗,像之前那个冷脸警官,叫什么来着?”


刘增艳自然自语回想着几个人的名字,不一会儿,旁边人穿来了轻微的呼噜声。


段艺璇睡着了。刘增艳本来想把她拍醒,想想又作罢,从卧室里拿了一块毛毯,盖在她身上,关好灯离开。






刘增艳将车开到一处街角,停靠在路边,摇下车窗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坐着。一会儿电话响起,时间刚好卡在12点。对方没有来电显示,只听刘增艳接起来喊了一声:Lucul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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